死读书是对中国学生的误读

中国大城市的学生正在远离“死读书”！

人们关于东亚的学校教育存在两种成见：一是学生们极其刻苦，二是学习靠死记硬背。据英国《金融时报》报道，经合组织（OECD）对全球学校教育的最新调查显示，实际情况并没有这么简单。在“国际学生评估项目”（Pisa）调查中，上海名列第一，前五名中还包括其它三个东亚国家或地区。

经合组织教育司指标与分析部主管安德烈亚斯·施莱歇表示，上海的学校不是在培养死读书的学生：它们正引导学生将能力和热情转化为优异的成绩。

它们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呢？Pisa调查每三年进行一次，考察15周岁学生的数学素养、阅读素养和科学素养，但每次调查所考察的着重点是轮换的。该调查强调的是综合学习能力：例如，读写能力测试中就包括推理能力。在此前于2000年、2003年和2006年进行的三次调查中，芬兰均名列第一。但今年，上海取代芬兰位居首位，韩国位居第二，香港、新加坡分列第四、第五位。今年考察的着重点是阅读素养。

为什么上海表现得如此优异呢？经合组织提到了中国的学校改革：该组织对教师们表现出的积极性印象深刻，教师们现在薪酬上涨，受到更好的培训，渴望打造自己的课程。表现糟糕的教师很快就会被他人取代。中国还提高了入学率，走出了填鸭式教学的定式。

最后一点是关键：施莱歇表示，俄罗斯在考察死记硬背能力的评估中表现出色，在Pisa调查中则不然。而中国在考察死记硬背能力和考察综合学习能力的评估中均表现优异。

经合组织还提到了文化因素——中国人希望出人头地的普遍心理，以及来自父母的压力。施莱歇尔说，文化与制度间的相互影响很难理清。假如学校教育出色只是因为学生学习刻苦，那么在有着相似文化的国家应该见到相似的结果。

然而，芬兰在调查中遥遥领先于瑞典，上海胜过台湾，香港胜过澳门。同样，假如学校本身才是唯一重要的因素，那么为何英国学校里的中国移民学生表现也很优秀呢？几乎可以肯定，文化与制度是相得益彰的：以贤举能的制度会刺激学生刻苦学习，反之亦然。

来自加拿大的中期数据显示，在Pisa调查中表现优异的学生，极有可能在高等教育和就业市场中也有上佳表现。不过，这一相关性未必会在中国出现。一方面，一旦学生迈入大学校门，来自父母的压力就会有所缓解。另一方面，中国的大学被控在学位授予方式上存在腐败，这或许削弱了学生刻苦学习的动力。

同时还有一些问题有待解答。首先，就中国学校教育的整体水准而言，上海到底算是特例还是一般例子？在某些国家，大城市的学校教育表现要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但在中国似乎不大可能如此，因为其沿海地区要比内陆地区发达。但经合组织确实也考察了部分农村地区，并发现这些地区的学校教育质量与上海不相上下。

其次，如果中国的学校教育如此强大，那么该国是否存在对年轻人过度教育的风险呢？在Pisa调查中位居第二的韩国，拥有令人羡慕的知识型经济，专利申请方面的情况就是例证。但就连该国强大的财阀也无力为所有大学毕业生提供工作，其中一些毕业生只得经过再培训后改行作面包师。

第三，中国学校教育未来成功与否是不是取决于中国经济的变化？如果中国制造业继续建立在低工资基础上，就会有许多学生认为刻苦学习的回报不高，并因此降低学习的积极性。抑或，他们会更加刻苦、更富创造性的学习，以求抢到为数不多的好工作、或者移居海外。

这些问题有待其它调查解答。Pisa调查结果表明的是，中国学生就像中国企业一样不甘落后。

【即时通会员如是说】

社会需要形形色色的人去满足不同的角色，天生我才必有用，不得不承认也许有些孩子就适合“死读书”也说不定，“死读书”也好“活读书”也罢，只要从中找到实现自我价值的方向没什么不妥的，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很多欠发达的地区教育水平低，就算有孩子想要“活读书”估计也不大好实现，没准还会被扣上破坏校风校纪的大帽子，老师观念需要更新，教育制度也需要更新，最需要更新的是考试制度！——刘光磊

上海是国内教育发展水平较快的地区，并不能代表中国的全部，而且高考招生在当地也有相应的政策优惠。在现行的教育制度体系下，多数地区的教育还是填鸭式的。学生只有通过死读书才能取得好成绩，升入理想的学校。在高考制度无法改变的模式下，死读书也是唯一的出路。——程鹏丽

最重要的事情是：应试教育不等于死读书。死读书是孔乙己，酸腐酸臭，满口唯圣贤之道，被书上的死道理害得不轻；应试教育是结果导向，什么方法能让自己获得成绩，就用什么方式，一点不死板。应试教育中的强者，进入官场之后，也很强大；就因为他们在不断寻找方法取得名次。而素质教育，强调的是人的个性，弱化教育的竞争性。所以三个不是一回事。中国的学生早就过了孔乙己的死读书阶段，在五四之后这个思想就彻底被否定了；但现在还处在应试教育阶段。所以说中国学生死读书肯定是误读；说是应试教育则绝对没错。——马超

开放式的素质教育在中国大城市早就推广多年了，现在小孩的思维能力也不是我们那时候被束缚的思维可比。“死读书，读死书”，其实也是对传统学习方式的一种总结，在这过程中并不能因为一些人而否定全部。——杨文

教育的第一重境界是学习知识，是为匠；第二重境界是学习能力，是为技；第三重境界是学习做人，方是人才。只有学会了做人，所学的知识，才能使你成为名匠，你的能力才能使你成为名师。中国的应试教育，我不客气的说是比较混乱的。老师以传授应试方法和内容为主，捎带着教些其他的东西，学生学到的是知识、能力还是做人，完全要靠运气。从上海的数据来看，如果数据可靠的话，那么也许可以说上海正在第二重境界。前路仍然多艰。——龙在天

社会要求什么样的人才，学校里就会走出什么样的人才。当父母以孩子考双百为骄傲的时候，学校里走出的就是呆头呆脑的状元，当父母以孩子十岁考钢琴十级为骄傲的时候，学校里走出的是一个个多才多艺的小大人。而父母的要求就代表着社会的要求，准确来说，是文化和制度的要求。老师也只是一方面，因为老师也要服务市场需要的支配。而市场就是父母的选择。上海学生综合能力的提高，说明我们对孩子的要求有所改变。这是好还是不好呢？我也不知道。我们的教育还是摸索试验阶段，前面的都是试验品。且看且走吧。——陈晓龙

确实是这样，大城市的孩子们对应试教育的反叛程度远远大于地方和小城市。原因是高中毕业后出路多，不再是走独木桥了。出国、去香港留学，又或者是提前批次考试等等。选择多起来了，自然自由发展的空间也大了起来。接触过北京的几个家庭不错的孩子，他们一方面上学，另一方面也在不断“自我解放”，我觉得挺好。——贝拉

同学在上海上大学，据她说，上海的学生综合能力都很强，绝对不是死读书的那种学生。不过中国其他大部分地区都不能拥有上海那样的教育质量，要想全面提高中国学生的素质，让中国学生在国际上的印象全面改观，一定要全面完善教育体制。而中国学生是否受到了过度教育，我认为中国学生受到的教育有过度的情况，但是其过度可以均衡在别的方面，比如动手能力和创新思维。——胡倩

死读书不是整个中国学生的普遍状态，在一些沿海大城市里面，学生并不只是着眼于课本上的知识。尤其是上了大学后，学校、社会也明白要全面培养学生，办了很多社会活动鼓励学生参与，我身边的同学就是很好的例子，她们很多参与社会上的活动，参加志愿者等等，生活丰富多彩，当然这也是因为在大城市提供活动的机会比其他城市多，相对于中小城市，大城市的大学生更能得到全面的锻炼，死读书的现象比较少。不过现在网络发达，信息可以说是均衡平等的，处于地域劣势的学生可以多在网上索取信息，丰富自己头脑，为自己争取机会。——高欣婷

从上学开始就被贴各种标签，死读书，只会应试，垮掉的一代等等，现在看到这些文章只想无视。我们到底是不是死读书，是不是这样，是不是那样，说有什么用呢？测评有什么用呢？考试每天都在进行，答卷甚至备有答案。只有闲来无事的人才会把时间花在评价他人，而我们，正忙着生活呢。——西铭

中国的教育资源分布很不平均，如果某些省市能有京沪这样的丰富的高等教育资源（包括在地的和区域外国外机会），那么中国整体的教育面貌应该会更好一些。中国很大，区域差异也大，调查这种东西在中国并不十分科学，而中国又是一个喜欢“代表”的国家。我们需要调查来展现某一区域的面貌，但务必需要我们戒骄戒躁，看清现实，不要一个区域的成绩就吹到天上去，说中国的学生要腾飞了。如果都像这样只看数据不看现实，那中国教育最严重的问题就不是“死读书”，而是读“死书”了！——陈夏阳

死读书的表现形式是读死书，结果是读书死。想来这样的奇葩在华夏大地已经濒临灭绝了吧。读书无用论算是一个比较极端的强有力的反例。文中提到此次评估的是综合学习能力，但创新能力或者想象力的结果又是怎样呢。从家长和老师纷纷反对学生玩具有想象力的网络游戏就可以看出，我们的教育是遏制想象力的，我们的教育要的只是往方格子里码上标准答案。——笔笔的笔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咱们中国很多孩子都出身农村，他们深知生活的不易，不用老师督促就会自己努力学习，一直都被灌输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思想，在中国的确很多孩子都是笨鸟先飞，死读书，读死书，因为没有人教他们正确的学习方法，只有按照自己的死记硬背的老方法方法来，我觉得这跟老师的教学有很大关系。现在特别是在大城市，教育水平提高很快，“死读书”的孩子越来越少，他们掌握了正确的学习方法，能合理的安排游戏和学习，读书学习两不误。——张欢

读书的初衷是什么？直白一点，就是要更好的立足社会，在这个社会上生存。读书分为两种，一种是最终可以走好自己人生路的“学以致用”，还有一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人生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是幼儿阶段，第二种是成长阶段，最后是独立阶段。其中独立阶段占位人生的二分之一，如果成长时期过后的你，依然不知道自己除了读书还应该做些什么，那么，放下手中的书，看看你的生活，你会发现，生活中有很多问题是书所无法解答的。——何林

上海的孩子们取得的成绩都无可厚非，Pisa调查的可信度也无可质疑，但相比这个无法代表中国的“第一”，我更关心的是那些连校舍和教材都不齐全的学校，或者学术腐败舞弊成风的地方。好消息的可恶之处就在于它让你过分乐观，以点概面，以偏概全，丧失客观清醒的头脑和对现实的冷静分析与合理关注。无论是教育还是其他方面，中国这几个“橱窗城市”已经一次又一次地向全国和世界人民证明了它们的先进性，这样一个排名也许振奋的只是上海本地人，并让其他几个大城市的人眼红牙痒吧，对于其他地方来说，不挖苦嘲笑讽刺已经是善良了。“死读书”或许是对中国学生的误读，但“世界第一”也绝对是对中国教育的误读。——杨菁

我们曾读书，想起就心酸。——杨弼麟

中国的孩子从来都不愿意死读书，但是不读死书就没有好成绩，就考不上好学校，就没有好前途，这着实让学生很头疼，最终大家还是屈服了。调查显示，中国的孩子已经不死读书了，但是调查的是上海，是大城市，中国的大城市发展程度确实已经和发达国家不相上下了，教育当然也不会落后到哪里去。但是这是中国的实际情况呢？最能代表中国现实的地方在中小城市，如果调查根本没有涉及到中小城市，希望以后媒体也不要去报道了，这毕竟反应不了中国的情况。——李特

假如这个评估结果客观可信，那么中国学生还不是完全让人失望的。没有哪个学生是天生刻苦、会死记硬背的，教育方式和制度、文化氛围才是塑造学生品行的重要因素。——李展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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